天秤座咖啡

好久没见 Catherine. 这个阴雨的天气竟然一个信息把差不多已经宅掉的我弄出来。好吧，看来这丫头也孤单了。
出门见她，她摸摸我的头，又胖了。
我笑笑，哪能向你，跟个骨头架子似的，天生用来晾衣服的。
她呵呵一笑，vivi, 你天生是用来穿小洋装的，哪能像我一样柴。
顿一顿，她补充：别老是牛仔了，不适合你。
我甩甩头，哦。方便，呵呵。

雨中的她，微卷的发梢上沾些小水珠，头发已失去往日光泽。打一把玫红色的伞，伞上印着的牡丹开得正艳。
她挽上我，怎么不打伞？
知道你会打，而且麻烦。回答得简略，我说话向来不明不白，只有她清楚。
去哪？
咖啡厅？这个天气还能上哪？

我点一杯星座咖啡，天秤座。她点橙汁。
Catherine, 老是喝一种饮料就不烦么？总该换换口味吧。
她笑，店不一样，味道总是不一样的。就算店一样，师傅不一样，口味也不一样；就算一家店，一个师傅，时空不同，味道也不同。今天的橙汁和昨天的橙汁是不同的。没法喝昨天的那杯。
我摆弄桌上的那个算缘分的小企鹅。掏出一个硬币准备投。
她笑。
我看着她，疑问的表情。
看来你的感情真是一片荒漠呢。
我更加困惑。
她笑，你点了天秤座的咖啡。星座咖啡里面那种是最贵的。现在又相信这个企鹅吗？
贵和感情有什么联系吗？我只是无聊而已。
感情荒芜的时候，对物质也会失去感觉。只是凭着心里的意愿不加考虑的消费。你现在不就是这样吗？我敢说你的卡上余额不多了吧？
我把硬币收起来，轻轻转动那只小企鹅头上的那个指向星座的指针。
时空变了，那个男人也变了吧？我问。
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，望着服务员。轻轻说，谢谢。
杯子上插的橙片饱满欲滴，和她的头发对比鲜明。她用手托着下巴，头偏向一边不看我。
你说，世界上有缘分吗？
我笑，只有“有缘无分”。

对面隔了几个桌子上的美女的杂志看完了，焦躁的看表。
我在一天一天的数离别的日子。她说，用吸管搅动杯子里的橙汁。
我抿了一口咖啡，发现我已经尝不出咖啡之间的区别了。味蕾里满是苦涩。
得不到的注定得不到。你要求太多。我说话不留余地。
你呢，我的公主？我喜欢看你穿着小洋装的样子。不要什么都不要，就算是一个人的世界，也要活得美丽。
不是我的我不要。不是我的我不要。一句话说两遍，一遍给她听，一边给自己听。

还写字吗？她问。
不。
看什么书在？
什么也没看。
工作呢？
待业。
她脸上的表情有点怪。
vivi, 我的公主不见了。就算是豌豆公主，你也该活的高贵。
我笑笑。

她接了个电话。安排事情，很有女强人的味道。
那个男人是因为社团才认识的吗？
她沉默。他连做情人的机会也不给。
你是不是活的太高贵了，恩？我记得在中学，追你的人就排好长的队。阿萌对你痴情 4 年，你不给机会。现在却说如此堕落的话。
她继续沉默。那个看杂志看表的美女付账离开。看来没有等到等的人。她离开的时候，手在桌子上划了半圈。不舍的样子。
vivi,现在只有你肯骂我了。也只有你肯理我了。阿萌已经忘了我的生日。
哎~我微叹口气。
我看见她的眼泪掉下来，然后说，大家都不要我了。大家都……
然后她开始哭起来。我除了递纸巾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安慰她。咖啡厅里的人目光都积聚在这里。她毁掉几张纸巾后，发现了状况。她从包里掏出一只唇膏，然后提起包走的很坚决，没有丝毫的留恋。
四号色的美宝莲。我喜欢四号色。

我继续喝完咖啡然后回寝室。空空的寝室。突然我的心也空空的。开始在键盘上敲今天发生的、话语不多的事情。